“秦长官，恐怕这与上头对我们的期望不符吧。”人一散，丁宏涛便开口对秦烨毫不客气地沉声说道。

“上头对我们有期望吗？”秦烨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老将。眼见那人面上一僵，她话锋一扬：“丁中校但说无妨。”

“恕我直言，所谓‘白鸥部’，那些孩子并没有军人的样子。”

“她们的力量相信您是见识过的。”

“是，不过正因为宝剑锋锐难当才需要剑鞘约束。一团散漫甚至脆弱只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到时候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了——我不会将士兵的后背交给一群端不起枪、乳臭未干的孩子，或者是用旁门左道寻求捷径、只会纸上谈兵的指挥官。”

“丁中校对秦某倒是见解独特呢——”秦烨眸光一凝，伸臂挡住身后的魏和，淡淡说道：“不过既然上头把白鸥作为特别行动部队，不管是秘密武器还是可有可无的科技投资，秦某既然当了总指挥，自然会负责到底——相对应的，你除了服从命令别无他法，中校。别忘了，你是为什么被发到这里来的。”

“您说的是不错，不过她们并不是宝剑。宝剑可以收入剑鞘、佩戴身侧，而江河不同——江流只能分出细支汇入水库而不能堵塞。”

“哪怕将水全部蒸干，它们也会进入大气，流进海洋。”

秦烨陈词渐渐高昂：“如您所言，她们只是一群孩子。因此，我们无法强迫一群孩子参与这场战争——她们有的拥有原本美满的家庭，有的甚至只是孤儿，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职责，但不是她们的——她们本该是，被保护的人！”秦烨说到最后，整个人已然沉浸其中，以至于眼圈微红。

“......我明白了，容我收回前言，特别是对您的。”丁宏涛深深注视着面前情绪激动的女子，甚至能感受到她体内的一腔热血，他深觉惭愧，微低下头。

“我面对她们，只觉得惭愧——是我们这些军人没尽到责任才把这些无辜的孩子牵扯进来，责怪又要从何谈起呢？”秦烨深呼口气，轻声说道。

“所以，海军上校秦烨，当尽其责。”

......

李莉莉好不容易把比自己大了几号的路凭风抬回床上，喘了几口气走到窗边，盯着窗外的雨色出神。

淅淅的雨声和灰暗的天空让人心情格外压抑。

她应该开完会了吧？这雨下的反常，让人不无不安。李莉莉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

“哦，乖女儿！你妈妈已经开完会回来了！我继续和她一起工作，外面雨大，你要老老实实在家里休息哦～(′-ω-`)——by爱你的爸爸”半小时前的短信。

什么嘛，好像巴不得她休假一样。李莉莉忍不住轻笑一声。

“莉莉——”

“回来了……嗯？”李莉莉看着进门浑身湿成一片的江芷兰挑起眉，也不知该哭该笑。“淋雨上瘾了？”

江芷兰瞄一眼躺在床上一脸安详的路凭风，一句“这次”刚说出口就被李莉莉推进了浴室。

“先去洗澡哇！”

“So，你不想知道这次发生了什么吗？”李莉莉把一杯热可可端给坐在大床上擦着头的江芷兰，托腮直视她的眼睛。

“你能不能不要冷不丁在话里插句英语，怪别扭的。”

“嘿！你这话说的——不说英语别人怎么知道我是米国人？”

“你不像米国人，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没转换过来。”江芷兰小抿一口可可，直言道。

“我怎么不像啦？你看这蓝宝石的眼珠，你看着金灿灿的头发，你看这光洁的哎哟！”李莉莉逐渐趋于风骚的动作随着一记直拳戛然而止。“你们可真是亲姐妹！”

“废话。”

“所以……真不想听吗。”

“……没那个心思了。”江芷兰面露疲态，用力揉着一头长发。

“可我想说。”

“那就说。”

“一，白鸥某些部门需要整顿。二，新成员的培养与锻炼需要加大力度。”李莉莉伸出两根细细的手指轻声说道。

“不是等等，这次不就是简单的成员矛盾吗，你这跨度有点大吧……”

“是矛盾没错啊，不过有些问题已经足以暴露了，不是吗？”

“......”

“怎样，有兴趣了吗？”李莉莉笑眯眯地顺过江芷兰的可可，咕咚一大口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