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兰一把扯住妹妹。

“姐——姐？”江牧笛回过神来，有些呆愣地看着眼前满脸雨水和乱发的狼狈女人。

江芷兰把妹妹拥入怀中。

江牧笛靠在姐姐怀里，喃喃自语：“塞壬。”

江芷兰抬头望了望，抱得更紧了：“哪里有什么塞壬！你这鬼丫头，要让我担心死啊！这么大的雨，没塞壬也够你受的！”

江芷兰咬牙，似是在发泄不满：“不是说好的一起面对嘛！你一个人搞什么幺蛾子——阿嚏！”

“对不起，我担心姐姐——”

“废话！你担心我把我丢在宿舍，我不担心你啊！麻烦你替我想想好不好！自以为是的江牧笛小姐！”江芷兰有些生气。如果妹妹真出了什么意外，让她怎么过呢？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江牧笛有些受伤地垂下眼。

“牧笛牧笛牧笛牧笛牧笛牧笛，阿姨洗铁绿——”（自行脑补一休）

“喂，秦姐姐？”

“嗯，好我知道了。”江芷兰额前沾水的头发全部垂了下来，显得有些阴沉。

“怎么了吗？”江牧笛低声问道。

江芷兰瞪了妹妹一眼：“自杀者的基因调查结果出来了——回去再教训你！”

......

“秦姐姐——”江芷兰显得有些疲惫，这来回奔波和大起大落让她有些吃不消。

“嗯？你俩怎么湿成这样了？”

江芷兰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们，迫切地想知道基因调查的结果。”

虽然江牧笛有些头昏脑热，但可以确定她刚才是出现幻觉了，她可能已经听到了“歌声”。

秦烨显然没有玩笑的心思，她皱着眉递给江芷兰一份文件：“我们失去了七位将来的伙伴。”

沉默。

秦烨撑着办公桌轻轻叹了口气。“调查结果我已经向上面汇报了，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塞壬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神秘。”

我们掌握的这点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我可以问问我们现在已经造出了多少海洋之心，又有几个成功改造了吗？”

“三十余枚，而其中有七枚已经废掉了。”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算把适合那些海洋之心的人全部找出来，也不过二十多个？

“是的。在全国范围内找几串基因，实在是非常困难——找到一个都算是幸运了。”

“至于改造完毕的——你也看到了，秦皇岛四位，宁波港还有三位。下一步，我们可能会跟其他国家合作。”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咳咳！”江芷兰的脸显得有些潮红。

“不太舒服吗？”

“嗯，大概受了点风寒。”江芷兰耸耸肩。

“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同志！”秦烨扯出一个微笑。

“你好意思说我呀同志！”江芷兰翻了个白眼，拍拍自己的腮帮子：“也不知道是谁晚上12点还不熄灯——乌拉，到底是哪位美如天仙、神勇非人的小姐姐这么勤奋啊！”

“噗——别贫了你。变相地骂我不是人对吧？我看你是病得该！”秦烨挑眉笑道。

“哪敢啊我！秦姐姐我走咯？”江芷兰笑嘻嘻地挥手，走出了房间。

“咚——”门关，两人同时敛了笑意。

......

“好啦，签了Selling deeds（卖身契），你们俩就是我的人咯——”李莉莉把灯一关，左手牵一个路凭风，右手搂一个宁柠，大步往楼下走。

“啥？撒领地？”

“咳咳！没什么。我带你们去宿舍——你们不知道，我们的大冷导是个土豪，建基地的时候特地给我们搞了一大栋宿舍楼！”李莉莉伸出小短胳膊夸张地比划起来，“光一层就有这——么大，这——么高。”

我寻思你这怎么比划也不可能比出花儿啊。宁柠默默吐槽。

“每间都有独立的橱柜、浴室、洗手间、阳台！”

“哇——哦！真的假的！”宁柠看了眼后面低头沉默的路凭风，把声调拉得夸张而古怪。

“当然了。大冷导可是个富婆呢——一人一把。”李莉莉拎出三把雨伞。

铃声，伴随着雨滴响起。

“老王，咋了？”

“Oh dear！我今天好不容易接待个新人可以休个假欸！”李莉莉对着手机大叫起来，蹩脚的口音听上去格外滑稽。

似乎周围都没那么阴冷了。宁柠微微伏下身子，盯着李莉莉的侧脸。

几缕打弯的金发荡来荡去，似乎还沾着些许水汽，碧蓝的眸子在阴暗的空气中格外明亮，照得脸颊也白净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