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祁府,一辆马车停在门口,门前的仆人不紧不慢的走下来,拿了凳子随意放在马车前,毫无恭敬之意。
来宝恶狠狠的瞪了那仆人一眼,狗奴才!
他又不好当众指责,好不容易公子的病情稳定住,万一又让公子动怒就不好了。
他转身回到车里,小心翼翼的把祁衡扶出来。
还好昨日有薄将军救公子一命,求太后送出焱芯草,看来以后公子都不用再受寒疾之苦了。
祁衡弯腰走出来,身子依旧虚弱,这不是一两日就可以补好的。
他大部分重心都依靠在来宝身上,慢慢的下马车,准备进府。
只是他侧目看着大门紧闭的将军府,心底有一抹异样的感情划过。
“怎么了?公子,咱们快进去吧,你这个时候可不能受寒!”来宝见祁衡不走,连忙哄着,这么大的风,又是风口上,万一再受寒……呸呸呸,瞧他说的是什么话,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公子以后一定会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好!”祁衡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继续走进去。
紧随他而来的,还有太监小泽子受令送来的赏赐。
皇帝总还算有些良心,觉得祁衡在皇宫遭了罪,怎么也得对他这个当事人补偿补偿吧,便派人送了不少药材和金银珠宝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司昭的身体没过两天就恢复如初,同时,薄老夫人也能下地走路了,姜氏也不再叫腹痛,总算拨的云开见月明。
薄长仪后来仔细听司昭说了在宫里发生的那件事,又听陈管家说祁衡第二日便回府来,这才有空让陈管家置办了绫罗绸缎,名贵药材送上门去。
他就不便前去,免得落人口实。
质子府
来宝正指挥仆人将送来的礼物登记入库,忙完这一切,才拿着礼单前来告知正在看书的祁衡。
“公子,薄将军对您可真上心,今日送来的东西可都是一等一的好!”
他每一份都仔细看过,全是今年上等的货色,药材也是新鲜至极。
“来宝,这些话不许出去乱说!”祁衡面色不改的听他说着,眼神依旧放在书上,只是有些话,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出口。
他跟薄将军的关系只能止于此,万万不可僭越。
“是,公子!奴才把礼单给您放在柜中就去给您熬药!”来宝挠挠头发,似懂非懂的点头,反正只要公子说的就是对的。
“去吧!”祁衡翻开下一页,自从服用焱芯草后,他身上的寒毒轻了很多,这么冷的天也不发颤,只是感觉微微出冷汗,看来上次还是因祸得福呢。
入夜后
薄长仪坐在书房中,手指规律的敲打桌面,等着他吩咐的人前来汇报。
他若有所思,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烛火照映他高大的身影,落在墙上,带着些许诡秘。
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落在他面前,屈膝半跪,手里捧着几样东西,一丝香味在鼻尖流动。
“如何?”
薄长仪一看那些东西,便知道女儿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