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又喝了一杯,道:“不错。孟津自贸区建立之后,势必成为殷商西部的中心,甚至会成为第二个朝歌。”
“第二个朝歌?!”子仲盯着帝辛,道。
帝辛微笑着,把一盘豆腐倒进火锅,又把一盘土豆倒了进去。
子仲则把手边的大片白菜倒了进去。
两人再碰一杯。
“当然,迁都是不可能迁都的。孟津会成为比肩朝歌繁华的城市,也会成为天下第二个中心。我毫不怀疑,孟津的潜力不亚于朝歌。”
“天子是要把孟津做何种定位?”
“殷商第二台发动机!天下第一黄金城!”
“哇!”
子仲非常兴奋。
如果帝辛的想法实现了,那么殷商将更加富强!
“所以,我要给孟津以名气。”
“孟津的名气还不够?”
“不够!至少要有天子的气息,殷商王族的气质!”
“让孟津脱离边远粗犷风气,养成贵族气质。”
“正是!”
“那么,我的意义就在于此!”
“就在于此!”
“如此说来,我的工作,还真的轻松啊!哈哈哈!”
“哈哈哈!你是殷商王子,更多的工作当然是由那些文臣武将去办。”
“不过。我如果只是去到那里,还不行,必须要做一些事情,才能改善孟津的气质。”
“看!我就说,你去是最合适的!”
“嘿嘿嘿!”
“哈哈哈!”
帝辛和子仲大笑着,又接连干了好几杯。
“天子有安排吗?”子仲问。
“最大的安排,就是你去看场子。”帝辛用勺子搅了搅火锅里的食材,接着道,“子仲,赛车,还玩吗?”
“不玩了,费钱。”子仲接过帝辛手里的汤勺,盛了小半碗汤。
“继续玩吧。我知会孟津方面,拨出专项资金,建立赛车协会,你任会长。”
“哎呀!天子有所不知,赛车,会很烧钱的!”
子仲给帝辛和自己再次倒满杯,提醒道。
帝辛和子仲举杯。
“烧他妈的!”
“……”
喝过这杯酒,帝辛淡淡道:“那边是自贸区,烧那些暴发户的钱!”
“嘿嘿。”子仲笑了笑,吃了一叶白菜。
“嘿嘿。父王的儿子里面,就数你有赛车天赋,不能浪费了。你无意政坛,做个有钱人,也挺好。”
“哎呀。我是没有天子这样的才能。有天子为国家打拼,我才能过上舒服日子啊。”
“本来,孟津方面,我打算交给子启,可惜……只能交给你了。”
听到帝辛这样说,子仲又吃了一叶白菜,没有说话。
“子启,虽然放出来了,但已经没有政治权利,不能任职。他,你还是照看好,别让人又蛊惑了。”
“子启也要去了?”
“要去。他与你关系还好。与我……算了。你一走,他在这里肯定没有舒坦日子,我的好意,他是不可能接受的。”
“唉。”
“所以,我打算让他在孟津养老。你在那边,也好周济他。我想,他在你那儿,肯定会比在朝歌要过得好些。”
“天子思虑周全。”
“子仲啊,你不比子启差,甚至更强。我知道。”
听到帝辛这句话,子仲的眼角有些颤抖,有些闪亮,但没有流泪。
“所以,我要把孟津交给你。遇到紧急情况,你的话就是我的话!”
“我会记住的!”
“殷商,还是咱们的天下。只有你,才能让我放心。守好孟津!”
“我会的!”
不知不觉,夕阳已经西沉,大概是提前去孟津度假了吧。
帝辛和子仲的胃口很好,几乎把餐车里的蔬菜食材消耗干净。
他们喝了很多杯,但没有醉。
那段时光真是黄金岁月!
帝辛并没有对子启说那段时光,他只是在想。
他多么希望,他的二哥还活着。
子启还是默默吃饭,吃得心惊胆战。
“二哥有赛车天赋。”
“嗯,我知道。”
“他拿过许多冠军。”
“他一向优秀。”
“可他却是第一个告诉我赛车费钱的人。”
“……”
子启愣了愣,道:“他成长了。”
帝辛则想到,他与子仲那天的闲谈
夜宵时间,帝辛和子仲没有谈论孟津的事情,他们展望了子仲的几个孩子的未来。
帝辛说,子仲的几个孩子可以继承子仲的赛车衣钵。
但子仲却说,他不打算让儿女们玩赛车。
晚间聚会,看着朝歌夜景进餐,其乐融融。
一切似乎和白天都一样。
但是,氛围不一样了。
帝辛和子仲的关系更近。
他们,是亲兄弟。
摘星楼的布置还和当年一样,但子仲却不在了。
不知怎的,帝辛非常怀念那些日子。
那些日子,岁月静好。
他和子仲吃过那顿饭的第二天,就是离别的时刻。
孩子们昨天玩闹了一天,睡到半晌午才起。
而帝辛和子仲,已经在早朝了。
“子仲。”
“臣在!”
“孤命你率领朝歌官员,赶赴孟津督导工作,主要负责孟津自贸区的事宜。”
“臣,绝不辜负天子重托!”
帝辛取下手边的佩剑,走下王座,走到子仲面前。
“子仲,你是殷商王子。这把剑,是孤的征战之物。现在,孤将它赐予你!”
“谢天子恩典!”
子仲立即跪倒在地,双手上举,托住了帝辛递来的佩剑。
“子仲,你在孟津,就是孤的代言人。如果军情危急,你就代孤捍卫孟津!这把剑,可斩一切不从之人!”
“臣,谨记!”子仲的回答铿锵有力。
帝辛踱了几步,道:“孤希望,这把剑永远不会出鞘!孟津,永远不会危急!剑若出鞘,必要饮血!它会啜饮敌人的鲜血,也会汲取执剑者的鲜血。子仲,保重!”
“臣,将镇守孟津!为殷商效力,为天子尽忠!”
接下来,就是孟津自贸区开发团队在朝歌最后的聚餐。
费仲很忙。
飞廉、阿虎,还有许多官员争相给费仲碰杯。
这一次,费仲是绝对被重用了。
子仲领衔的团队,具体事务,应该是费仲办理。
实际情况差不多也是这样。
不过,还有一个人。
虞名。
执政官虞典的儿子,虞名。
虞名今年14岁,也算长大了。
这一次,子仲的左右手,就是费仲和虞名。
帝辛对子启说起当年的安排,如数家珍。
子启默然不语。
“还是在这里,我和二哥离别。”
帝辛举杯,和当年的动作一模一样。
帝辛与子仲举杯。
马上就要远行了。
是饯别。
红梨花给子仲一家点了五天的外卖,作为路上的干粮。
孩子们也没有昨天那样开心。
淡淡的离别之伤。
子仲安排家人上了车。
他也走向自己的座驾。
“二哥!”
背后突然传来帝辛的喊声。
子仲定住脚步。
他转身,静立片刻,道:“放心吧,三弟。孟津,就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