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炎一觉睡到了中午,是被饿醒的,浑身的酸痛还没有消失,他用胳膊撑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用手在床头柜上摸着,半天也没摸到手机。
他清醒了一下,想起手机丢在给陆溟肃的那件外套口袋里了。唉……倪炎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怪自己昨晚太紧张,脑子都短路了,手机和钥匙都忘了拿回来。
倪炎下床走出了房间,看见王钰正在吃饭,他径直走进厕所去洗漱,然后坐到桌边,王钰已经帮他把饭盛好了。
“大清早的就吃这么丰盛啊?”倪炎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
“早?”王钰一愣,心想倪炎怕是烧糊了,他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倪炎顺着王钰的手看去,心里一惊,筷子都差点掉了:“卧槽,我旷课了!”
“白老师帮你请假了,”王钰一边吃着,“你烧成那个样子,我都怕你得脑膜炎。”
“我发烧了?”倪炎一愣,难怪从头到脚都疼得像要散了一样。
“昨晚抱着我,又摸又亲的,还妄图不轨!”王钰吃着菜,嘴角不自觉的咧着。
“卧槽,不会吧,我没干什么吧?!”倪炎突然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王钰。
“你烧成那样,能干得了什么?!”王钰笑着,“只是,我很不爽,你他妈摸着我,还喊着陆总的名字!”
“滚你大爷的,老子要是喊你名字,就是明目张胆的耍流氓了!”倪炎扒着饭,他是真饿了,还好,桌上有他最爱的毛豆烧鸡,“你做的菜?”
“我哪做的来你的最爱,”王钰舀了一勺毛豆,“白老师早上做好才走的。”
“我……真喊了?”倪炎夹着鸡块的手突然顿了顿。
“我就知道你他妈要赖,”王钰突然笑了起来,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来来,听听,你这浓浓的思念!”
“陆溟肃,抱抱……”倪炎的声音突然从王钰的手机里传出来了,“陆溟肃,健身效果不错,肚子都没了……”“陆溟肃,唱一个呗……”
倪炎听着,脸红了……
“这就害羞了?后面还有劲爆的呢!”王钰笑着,“你们在床上都玩什么高难度,怎么还劈叉?!”
“操!”倪炎一把夺过王钰的手机,直接把那段音频删了,又扔了回去,“你变态啊?!”
“我变态?”王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你他妈又揉我肚子又咬我脖子的,我还成变态了?老子被你逼的唱了一晚上的儿歌!不唱就踹我腿要我劈叉,我又不是玩杂技的,也要劈的开才行啊!”
倪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机,他把筷子一放:“再把你手机给我用下,你有他的电话吗?”
“谁?”王钰把手机掏了出来,解了锁递给倪炎。
“装他妈什么傻?!”倪炎一把抢了过来,在通讯录里翻着,看到了“陆总”,直接拨了过去。
“喂,哪位?”陆溟肃的声音听上去很憔悴,估计身上还疼着。
“我的手机和钥匙在你那吧?”倪炎冷冷的说。
听到倪炎的声音,陆溟肃的心狂跳了起来:“倪炎!你——”
“我不想听你废话,在不在?”倪炎说。
“在,你在哪,我给你送过去,你没事吧,今天怎么没来上课?”陆溟肃一早上往倪炎的教室门口跑了好几趟,倪炎的座位一直是空的,他问钱腾,钱腾没理他,问祝一甘,祝一甘说不知道。
“我有事没事不要你管,你送白日心去吧,让小白给我带回来。”倪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倪——”陆溟肃话没说出口,就听见手机又传来了忙音,这一年以来,倪炎只缺过一次课,就是那是低血糖犯了,然后在床上,他就听到了倪炎的表白。那今天,倪炎又因为什么没来上课?
下午考完试,陆溟肃就开车直奔白日心,小玲很久没见到陆溟肃和倪炎了,一时间激动的不行,她现在的男朋友还是陆溟肃给她介绍的。
“陆总,今天怎么过来了,炎哥呢?”小玲昂着头,冲陆溟肃笑着。
“白老师呢?”陆溟肃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还有十分钟,”小玲看了下表,“你稍等一下吧。”
这十分钟,陆溟肃等的非常煎熬,小玲跟他说的话,他都是听一半漏一半,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一直往白凛那间房间瞟着。终于,他看到了白凛打开了门,送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那姑娘走到眼前,他才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李小姐,没事的,”白凛把她送到门口,“预约的话,打前台电话。”
“白老师!”陆溟肃见那姑娘出了门,几步就蹿到了白凛身前,拉住了白凛的胳膊。
白凛瞥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伤:“你要干嘛?”
“我知道他在你家,求你了,我想见他!”陆溟肃紧紧的攥着白凛的胳膊。
“但他不想见你,”白凛甩开了陆溟肃的手,往房间走去,“少惹事,别再给他找麻烦了。”
陆溟肃紧紧的跟着:“他怎么了?今天没去上课,是不是出事了?”
“跟你没关系!”白凛反手想关上门,却被陆溟肃伸手抵住了。
“他昨晚什么时候回家的?手机钥匙都没有,他怎么回的家?”陆溟肃扒着门框,不让白凛关门。
“你怎么知……昨晚他跟你在一起?”白凛眼里突然冒出了怒火,他想到倪炎光着上身缩在门边,想到倪炎烧的迷迷糊糊抱着他的大腿还在叫着陆溟肃,想到王钰今天早上跟他说倪炎叫了一夜陆溟肃的名字,他一把揪住了陆溟肃的衣领就拖了进来砸在墙上,怒吼着,“你又对他干了什么?!”
“我昨晚被人打了,他救了我,把衣服脱给了我,手机和钥匙在口袋里,忘记拿了。”陆溟肃轻声说着,他没想还手,就这么被白凛抵在墙上。
白凛看着陆溟肃那一脸的伤,忿忿的说:“该,打死你都是轻的!别以为他救了你就是余情未了,我警告你,不准纠缠他,他下不了手,那几个兄弟不会心软,我也不会!”
“白老师,我不会放弃他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陆溟肃突然沉下了脸,严肃的看着白凛,“我知道他心里放不下我,不然他不会把那枚戒指戴在脖子上!”
“陆总还是这么自信啊,”白凛把手松开,转身回到倪炎之前躺的那张沙发床边坐了下来,冷笑了一声,“也许严老师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我……”陆溟肃心里一惊,猛的跪在了白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