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三甲医院的一间诊室里,此时面对面坐着两个穿白衣的女人,她们一个是患者,一个是医生。
患者叫陆海兰,二十八岁,不过她的样子看起来却好像有四十岁了,苍白的肤色,憔悴的面容,深深的眼纹,还有一头花白的头发。她的外貌连普通都算不上,可以说又老又丑。
在她旁边坐着的女医生,翻着一张又一张的检查报告,什么血常规,尿检,肌酐,B超,CT等等,十几张报告单。
越翻医生的表情就越凝重,看向患者的眼神有一种深深的惋惜。
“陆女士,你这个情况我建议还是住院治疗,你现在肌酐高,且出现了严重的贫血以及心脏方面的问题,这些病情如果得不到控制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医生话里带着警告,表情也很严肃。
这个患者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找她看病了,但是病情一次比一次重,现在的病情已经发展到尿毒症晚期了。
不过叫陆海兰的女孩却固执了摇了摇头。
“医生,你帮我开点药就好了,我不住院的。”陆海兰淡淡回答,即便是医生这样提醒她,她也没有想过要住院。
因为她住不起院,她没有医保,也没有多少钱,而且她还要去工厂上班的。
“你现在的情况必须住院治疗。”医生还想坚持劝着什么,但是她眼前的病人却仍是摇着头。
“麻烦你开药吧,梁医生。”陆海兰平静的话中听不出多少对于自己病情的担忧。
似乎她已经看淡了自己的病,也是看淡了生死。
“哎……”
在陆海兰再次摇头的时候,眼前的医生发出极其无语的叹息。
她刷刷刷在病历本上写了几行字,然后在电脑系统中选了几种药。
“你去交费拿药吧,对啦,你不能在半个月做一次透析了,你的病情要控制住,一个星期要做两次透析。”
医生提醒道,这病人她看着也是可怜,也不知道是不是孤儿,每次来医院看病都是一个人来的,也没见女孩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陪同。
陆海兰点头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将自己的那些检查报告还有诊疗卡都收进了袋子里。
走出医院的那一刻,她的手里多了一袋子的药品。
现在正是夏季,骄阳似火,头顶的太阳像是一个大火球。
海兰没有遮阳伞,她也不像很多的女孩怕晒黑了变丑。现在的她憔悴得像是一个中年妇人,她已经不那么在乎形象的问题了。
走了两百多米后,她来到了一个公交站在,站在站台下等要搭乘的公交车。
一个外来打工妹,每个月只有3500块钱的收入,她吃穿住行都是十分的节俭,出门也几乎没有打过的士,都是坐公交。
车子一辆一辆地开过,但海兰等的车子依旧没有来。
而这时她手机却响了起来。
海兰从包包里掏出只值几百块钱的手机,一看屏幕,是她的母亲陈雪梅打来的。
“喂,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