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胖夫妇事件之后,寺坚颁布了戒严令,这戒严令轻易不会实行,可见这次事件的严重性。戒严期间僧人出寺入寺都要经过严格盘查登记,尽量少接收香客入寺,并且加派武僧值守各处,宵禁时间由子时提前到戌时,足足提前了两个时辰。白马僧和龙淼也暂时被关进禁闭室,一为他们偷盗佛珠的嫌疑还未洗清,需要进行审讯和搜查,二为对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进行惩戒,希望他们能够明白佛门弟子本应诫嗔诫怨。
乌扬这几日除了担心白马僧,还要担心那两只乌鸦,当然还有对夕月的一大堆疑问需要问清楚。戒严令一实行,这几件事一件也做不了,白马僧被关禁闭自然是见不到了,自己又不准出寺,也去不了后山竹林。现在的日子倒是少有的清闲,烧火工也着实过了几天不用替乌扬担惊受怕的日子。
龙马寺本来就是小寺庙,平时也是清净之地,这几天则显得更加平静。
然而这种强制的平静终究是不能长久的,一旦平静被打破,暴风雨将会来的更加猛烈。
后山竹林蕴血池,一位少女木然的站在洞口,双眼无神。这位少女便是夕月了。
一连好几天没见到乌扬了,这不符合常理。就算乌扬来这里不是为了陪她自己,隔一两天也会来看看乌鸦的。
本来没有乌扬闯入自己的生活,一切平静的进行,现在也不会突然觉得无聊。夕月又在心里责怪乌扬,怪他言而无信,也怪他的突然出现。
她嘴里喃喃的咒骂乌扬,边骂走向一块巨石,那块巨石之上的两只乌鸦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使劲扑腾着翅膀,对着夕月吱吱乱叫。它们似乎是认得夕月了,夕月看到它们也觉得心里宽慰,满脸笑容,用手逗它们玩。她每天都会用蕴血池的池水给它们浸泡身体,每天去林子里给它们找吃的,不可谓不上心。
“你个小色鬼倒好,自己带来的麻烦,倒让我给你收拾。”夕月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着乌扬。
而此时在拆房劈柴的乌扬,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身体真差,看来又生病了。”
夕月等到半下午,这才没了耐心,把乌鸦放好,用木栅栏挡住洞口,便往竹林更深处走去,那里便是他这一两年居住之地。
远远看去完全看不到这片竹林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只有走近了才能发现一座小竹楼和一个小院子。
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看到夕月回来,很是惊奇。
夕月见他,顿时满脸堆笑,“总管爷爷,我回来了,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呀。”
这位夕月口中的总管爷爷,便是北洲将军府的前任大总管。
大总管:“平时也不见你说这种话,今天是怎么了。我这里没什么需要你动手的。”
夕月:“我一个人无聊嘛。”
大总管:“这几天看你回来的都挺早的,晚上也不见你在那边住,有什么事吗?”
夕月:“我能有什么事,这一年多不都是我一个人在那里,难道还不准我无聊啊。”
大总管:“你来这里是为了治病的,可不是来玩的。在蕴血池要认真修养才行。”
夕月:“是是是,你除了会说这个还会说啥。”
大总管没有再说什么,他也知道,要让一个女孩子在这荒郊野外生活实在有点可怜。
夕月见大总管打算去做饭了,突然问道:“总管爷爷,你知道那寺中发生什么了吗?”
大总管一听,愣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你可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你啊。”
夕月:“我当然知道了,只不过是随便问一下嘛。”
大总管半信半疑:“嗯,我也不知道外面的事,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不过看样子,离我们回家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夕月一听到回家的消息,顿时跳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
大总管又何尝不想回去,这一年多来,他也经常想念将军府的家人们,只不过自己必须保护好这个将军府的唯一传人。
他看着身边蹦蹦跳跳的夕月,脸上浮现慈祥的笑容。这个丫头,既是他的家人,又是家族最重要的人。
“来,月儿,将军剑练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