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阁内窗明几净,茶香四溢。
“前辈,好些时日没见了,身体可还硬朗?”尺怀谷一边沏茶一边寒暄道。
“谷主有心了,老身还硬朗,还能看顾阿焉到二十岁!”梭婆婆白发苍苍,已七十有余了,但精神矍铄。
“二十岁是个坎!阿焉现在体内的魔气并没有完全被压制,只穿羽丝胄不佩带水蓝石法器,只消半天就会变得虚弱不堪!内丹一直在跟魔气冲撞,根本没法练气,哪怕练出来不知道是真气还是邪气。平时阿焉跟同辈比试力量上从不占优势,哂笑之语不断,还好这孩子天性乐观,未受影响。”尺怀谷将一杯茶递到梭婆婆面前。
“承蒙谷主恩待,阿焉才能心性如此明朗。想他小时候住在擎云峰顶的日子,真是愁煞老身了。半身黑气,摸花花谢,摸草草枯。你给他送上来的小兔子他捧在手心里摸了两下,竟也抽搐断气了。他哭得那个的伤心呀。此后慢慢的不爱说话了。后来你们把小黄鸟送上来,他才又有了个伴,整天对小黄鸟说些我们听不明白的话...”
“这孩子确实在某些方面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尺怀谷想起了他刚搬回蓝月谷第二天,乡亲们的禽畜跟随他回到蓝月谷的情形。
“那只小黄鸟,与蓝月谷确实颇有渊源。那段时间它每天都在祠堂徘徊,在灵位前不肯离去,管家多次驱赶,但.第二天它又来了。后来管家找来鸟笼,打开笼门,它就自动飞进笼子了。后面就带上擎云峰给阿焉做宠鸟了。”
说到那只鸟,尺怀谷又想起另一件事,那一年,阿焉七岁,搬到栖霞阁的第二年——
“伯父,阿焉他放怪物吓唬我们!”尺碌及几个小伙伴跑到漱玉堂来告状,几个小伙伴附和。
“爹爹,我没有。是碌哥哥他们比输了,耍流氓。”尺焉辩驳道。
“你们都比什么了?”尺怀谷问道。
“我们在白水河边的树林比赛用弹弓打知了,谁打得多谁就算赢,赢了的大家要叫他一天大哥。结果我打得比他们多,他们不服,不肯叫大哥。还说要比鸟,比谁的鸟大鸟长!我说好呀,比就比呀,他们几个居然扒开裤子比谁尿得远,还笑话我是不是没有鸟可比,我大喊一声‘阿焉’! 把我的小黄鸟叫过来。...我的小黄鸟飞到他们跟前以后,把他们吓得尿到鞋子上了...”尺焉咯咯地笑起来。
“你胡说,那只根本不是你平时耍的小黄鸟,那是只大怪物,张大翅膀后比蓝月谷的大门还宽,浑身赤红色,而且不止一双爪子,翅膀上还有一双爪子。头像老鹰一样,眼睛很凶,朝我们张开喙大啸,好像要吃了我们一样...”说时尺碌还一脸惊恐。
“那你们说我的鸟大不大,长不长?又是你们说要比鸟的,输了又哭哭啼啼的,没劲!”尺焉努起小嘴跺脚道。
“阿焉,那只当真是平时的小黄鸟?”尺怀谷也好奇。
“爹爹,就是汪叔送给我的那种小黄鸟。我心里焦急时叫它,它就会变大,它可以变成各种样子。专门吓唬那些不守规矩的孩子...”尺焉一边说一边做鬼脸。
“现在还有谁愿赌不服输不讲规矩的?”
“大哥,大哥,今天尺焉就是我们的大哥!不要再放鸟来吓唬我们...”尺碌的几个伙伴一脸惊恐的对尺焉拱手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