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登时一片哇然,长辈们眉头紧皱。
阿焉从阿梓肩膀上卸下包袱,三下五落二打开,往空中扬起其中一件蓝纱银边缀金羽仙裙,在莹莹玉殿中轻盈飞舞,像一只披星戴月扇着翅膀的蓝蝴蝶!其余白黄绿紫等各色纱衣滑落在地上。
“她们穿的可是这些衣服?不脱衣服怎么换装呢?我点姑娘就是要她们给我试衣服的!农历四月莳花节庆典,我要我的姐姐穿上最美的仙裙在百家面前起舞。可恶的是你们坏我好事,我还来不及让她们起舞看效果你们就冲进来...白白浪费我叫八个姑娘的钱!”尺焉气恼道。
尺焉,这位蓝月谷第三顺位继承人,自第一天出现在蓝月谷起,就是个异类。
“碌哥哥,这花月楼的路,是谁指点的呢?”尺焉向阿梓使了个眼色,阿梓站出来道:“前天我向碌公子身边的书童阿福打听,问这四方城身段最好的姑娘在哪里,阿福说在花月楼,说是前几天才陪碌公子去过。还说...还说碌公子说里边有位叫剪梅的姑娘腰肢可软了...”
“住嘴!”尺碌脸都绿了,喝道。
“啪!”尺怀轩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尺碌转了半个圈。
尺璞见事情已基本水落石出,再闹下去就太难看了。拱手向父亲行礼,投以征询的目光,尺怀谷望向长子,点了一下头。尺璞已二十又四,稳重端方,已能协助父亲处理大部分事务,颇得父亲和族中长辈认可。
“诸位叔伯弟兄,今日之事,虽是小辈年少无知胡闹之举,但确对我族造成很不好的影响,我族世居蓝月谷素以谦爱律已为修身之道,律已尚不能办到,如何齐家并泽福苍生呢?今尺焉,尺碌犯了淫戒,影响恶劣,罚抄族规50遍,禁足一月!望族人引以为戒,严于律已。”尺璞道。
“兄长,我不服,我没犯淫戒!我只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尺焉嚷嚷道。
“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也是犯戒,同罚。从现在起,族规加一条,禁止进入烟花之地!此事到此为止,大家散了吧”谷主发话了,大家也就散了。
族人散去,漱玉堂只剩下谷主一家了,撑了那么久,尺焉已经坚持不住,摊倒在地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脸上一阵惨白,阿梓忙把他扶到座上。
“阿焉,阿焉...”尺怀谷拉过尺焉的手腕把脉,脉象一阵强一阵弱,极不稳定,似体内有两股不同的气不停冲突。尺怀谷看了一下他的双手和腰间,除了那件罩在内袍上覆着的薄如蝉翼的天蚕银丝羽胄外,确实没佩戴任何一件带能量的首饰和法器。为了掩人耳目去找人试装,尺焉真的不顾安危了。
“阿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能让小公子这样出去,危险!”
“回谷主,小人知罪!今日本是算好时辰回来的,按时回来穿戴上就不会有问题了,没想到半路出了这么一桩,打破了公子的计划。”
“父亲,我一去师门学艺便是六年,这么多年阿焉的病还没好吗?”
尺怀谷摇头。
“阿琮,你和阿梓把你三弟送回栖霞阁,我呆会就来。阿璞,告诉玥儿(尺玥,尺怀谷长女,尺璞之妹,尺琮尺焉之姐)和管家,将为你二弟准备的接风宴推到明天,今晚就把吃食送到各自的房间凑合一下”
“是”各人领命而去。
“阿璞,等一下,令管家明日一早上擘云峰把梭婆婆请到栖霞阁。”
“是,父亲。”
尺琮提起尺焉的后衣领便向殿外走去,阿梓惊得张大嘴,道:“二公子,三公子可是昏过去了呀,你怎么像提小猫小狗一样。”二公子略移脑袋斜了他一眼,便御剑向西院而去。阿梓在后面一路小跑追着道:“等等我,这边离栖霞阁可有两里路,得等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