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顾不得大雨淋得毫无形象,推开两个侍从,逼近张县令质问道,“张县令,堤岸为何如此不堪重负?”
张县令不敢抬头,双手绞在一起,支支吾吾道,“太子殿下,这个,这个应是雨量过大。。。”
“殿下,草民以为此时应该先尽量减轻灾情,减少伤亡,”小小看了一眼张县令,打断道,“其他的,若有不善,秋后算账。”
天灾无情,洪水无眼,看着这一切,小小有种无力,想要放弃的感觉,现在要做什么努力的话,无异于考虑蝼蚁如何撼大树,只能等着大雨停歇,洪水退下,才能开展抢救工作。
太子自然知道此时不是论罪之时,也不再理会张县令,转而问道,“肖兄,依你之见,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小小仔细观察了人群所处的位置,以及周围的环境,瀛台城两面环山,地势有限,因此也有一半的房子是依山建在半山腰的,并未受到洪水的影响,总也不能让大家将房子等捐出来分给大家住,只能考虑再往山上走,“张县令,这山上可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大家暂住,遮风挡雨。”
张县令的心半悬着,听到小小的话,赶紧答道,“回大人,山顶上有几间屋子,虽然年久失修,但也能勉强住人。”
小小点头道,“好,我们先去躲雨。”
张县令微微上前挡在准备跟着小小上山的太子道,“殿下,微臣去找陈员外给您安排上房。。。”
太子仍气在头上,并不想看见张县令,“不用,本殿下和众百姓在一起!”
小小并未多言,组织大家排好队,开始往山顶上转移。
山顶的屋子果然破旧,张县令一上来,就开始令人打扫了最好的一间屋子,给太子休息,而其他的百姓则在剩下的几间屋子中,勉强拥挤。
太子安排张县令去未受灾的几家大户,征收了一些日用品和生姜,吃食等,想来一时三刻是下不了山了。
当喝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后,小小被冻得僵硬的身子才算是活过来了,也才有了余力思考事情。
太子也已经开始盘问张县令。
“张县令,你可知罪?!你的巡查维修台账做的如此滴水不漏,当本殿下眼盲是吗?河道淤泥沉积深厚,有几分载水能力,上天已经明明白白摆在本殿下眼前。”
“殿下,微臣不知啊,微臣确实是每年都会按时清理河道,维修堤坝的。”
“还敢狡辩!若不是此番正好遇见洪水,本殿下还当你是个勤政爱民,两袖清风的好地方官!”
“殿下,微臣真的是冤枉啊,定然是那群刁民,拿了钱敷衍了事,这才至此祸患。”
小小听着他们的对话,此时瞥了一眼张县令,挑挑眉道,“不知张县令俸禄几何啊?”
张县令不知小小为何有此一问,还是老实答道,“年俸五十两白银,五十担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