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儿的懂事让苏沫越发难受,只得强忍着自己不要情绪崩溃。
但苏珞离开以后,苏沫便再也克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一旁的成彪看着格外揪心,不由劝道“姑娘,逝者已逝,还是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要是连你也保不重,那珞儿可怎么办?他还这么。”
“成前辈,道理我都明白的,可我这心里头真真是难受得紧,我一想到孟儿的死我就恨不得一刀结果了自己。”苏沫已泪流满面。
“都是我,要不是我拦着他,还提出比斗,他就不会受伤,也不会陷入虚弱期,更不会悄悄一个人跟在我后头”
“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阻止他去了!前辈,我好悔,好恨!”
成彪能什么呢?唐孟的死他也感到惋惜,但这会子他也只能安慰了。
“都已经过去了。”
“姑娘,已经发生的事情,你就是心里头有一千分的恨一万分的悔,又能怎么样呢?”
“武王对姑娘用情至深,能够为姑娘而死,相信他也是无憾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姑娘要自个儿保重身子,不然我想武王他在之灵也是不愿见到的。”
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但苏沫显然是听不进去,只道“若不是念着珞儿,我只盼随他而去,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回来才好。”
成彪只得又耐下性子来细细劝了一回,好歹给劝住了。
可巧苏珞也整理好了东西过来,苏沫忙擦干了眼泪,冲成彪道“成前辈,今儿我就领着珞儿走了,可能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你若是想珞儿了只管到京中去。”
成彪点点头,道“去外边也好,你们都还年轻,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也只管来寻就是了。”
苏沫点点头,又拉过苏珞道“珞儿,和前辈道别。”
“成伯伯再见,别想珞儿,以后珞儿会常来看伯伯的。”
七八日后。
苏沫母子便到了京城。
赶路本一两日即可,但这几日即苏沫将自己所学未传授给苏珞的部分悉数传授。
也是苏珞争气,或不能理解,但都认真记下,可以日后慢慢修习,或则有缘人再相传授。
这也是苏沫离开前给孩子的馈赠。
去了京城以后,苏沫直接就带着苏珞进了宫。
听太上皇和太后没了儿子,忧思成疾,或许见到大孙子能够好受一些。
再者,苏珞本是皇家人,也很该同皇家多多亲近的。
将苏珞交给太上皇和太后以后,苏沫便直奔坤宁宫。
这会子皇后正同纳兰家的老夫人商议二女出嫁事,听人通报是她来了,忙拉上老夫人去迎,一面走一面道“今儿也是瞧,母亲就随本宫去见见未来的亲家吧。”
老夫人最是喜欢女儿家,对苏沫又素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会子自是愿意,都走到了纳兰皇后的前头。
苏沫见了二人,先是一愣,而后便告罪道“原不知皇嫂这里有客,真真是打搅了。”
“不打搅不打搅!”老夫人抢在纳兰皇后前头道,“老身是纳兰家的当家夫人,今日可巧是撞上县主了。”
听她这样子,苏沫便反应了过来,忙笑“那可真是巧了,我正有些想法要同皇嫂商议再请皇嫂代为转达呢。”
纳兰皇后即道“那快里边请,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一面,一面引苏沫进去。
三人坐毕,即有宫人奉上茶水点心。
苏沫端起茶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便道“我有意将婚期提前一些,不知皇嫂和老夫人意下如何?”
“这”纳兰皇后道,“婚期乃是钦监拟定的吉日,虽也能另择,但咱们这样的人家成婚都是有章程仪制法的,若提前会不会仓促了一些?”
苏沫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只是我这番受了一些伤,若闭关调理恐错过了他们的婚期。”
老夫人即道“既是县主受了伤,我等很该体谅县主的,不如就再请钦监另择吉日,瞧瞧近来哪个日子比较好吧。”
见状,纳兰皇后即道“也好,弟妹于社稷有大功,理应多关照些的。”完,即吩咐一贴身宫女前往钦监询问。
又“钦监虽是做惯了这些事儿,然一来一回也要非些时候,咱们就品品茶,耐心等候吧。”
二人自是应下。
老夫人又问道“县主方才负了伤,不知可要紧么?”
苏沫笑“不打紧的,只是调养起来费些事罢了。”
其实她哪里有什么伤,不过是为了自己之后的离去和这时要将初一和苏方的婚期提前找个理由罢了。
纳兰皇后道“不拘是什么伤,大抵也都早些开始治疗好些,若是拖延有恐拖成了顽疾。”
“正是这个理儿。”老夫茹头道,“县主如今乃是咱们大北朝的定海神针,可得上点心。”
听得“定海神针”四字,苏沫心中一紧,连忙道“嗨,我哪里能担这四个字?不过是随心做了一些事情罢了。”
“我不过是一名弱女子,若不是人家欺负到了头上,也想不到要反击的。”
纳兰皇后笑笑“弟妹如此,就真是太过谦逊了。”
“如今大北朝上上下下谁不知文宁将军的功绩?”
“不拘是出于何等心思,那些个事情做了便是做了,即便是自个儿忘了,百姓都替你记着的。”
老夫人接过话道“娘娘这话得很是,县主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这两人一言一语,得苏沫谷欠哭无泪。
知道她真的不是妄自菲薄,一开始是因为系统,后来是因为仇恨。
如果没有系统和仇恨,她绝对绝对不会把事情做到这个程度。
正当她想开口的时候,那被派去钦监的宫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