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区是教学楼离学生宿舍最远的区域,人流量不大,每到入冬的时令,物业这边一没课早早地就会把一区大门关上,估计就是图一个管理方便,省得晚上跑好几个区去锁教室。
因为不少课结课的缘故,周一下午三点半我们在一区上完了最后一节课,人走茶凉,偌大的一区显得空荡荡的。
食堂开饭要等到将近五点,而且不得不说晚上的饭菜简直就是我们的噩梦,去的晚一点的话除了面、汤之外很难找到冒热乎气的,所以蒋筱白、姚建凯我们仨直接回了宿舍,晚饭靠外卖解决。
易泽华没和我们一起回来,他多半就着教室在一区上自习。不知道他闹得哪一出,最近突然注意起了锻炼身体,每天下午的安排基本上就是自习吃饭跑步,跑完步再背着书包回宿舍。
其实自从姚建凯说了多年前自杀的传闻,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这栋楼真的死过人,那我之前看到的白影会不会和死人有关?甚至说那人是不是就死在我们宿舍?
可后来感觉想多了反而是自己在吓自己,毕竟白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现了,而且就算是又怎样,正如蒋筱白所说,我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事。
易泽华回到了宿舍的是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整个人都在哆嗦,一进门就嚷嚷着找热水喝。
我见他这副囧样,便问他是怎么回事,易泽华喝了口热水暖了暖身体,回答道:“别提了,我今天穿得比较少,跑步的时候怕冷就没脱衣服,结果没想到一运动起来,身上的热气给外套都弄湿了,回来时候被冷风吹了一路,冻死我了。”
易泽华说着说着突然想起自己的电脑还落在教室里,于是喝了杯热水后换了一身衣服又出门了。
易泽华走后,姚建凯嘟囔了一句:“一区现在早锁门了,他这去了估计也是白去。”我看看时间已经将近七点了,正常情况下一区确实是锁门了。
果然没过一会,易泽华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一坐下就开始吐槽咱们学校的物业管理太死板,看样子是吃了闭门羹。
蒋筱白突然想起之前丢电脑的事情,便问道:“前段时间咱们学校是不是有人丢过电脑啊?据说也是上自习时候丢的。”
“嗯,到现在还没找到。”姚建凯在一旁附和道。
易泽华一听刚有人丢过电脑,脸色立马变得紧张起来,虽说他家境宽裕,可毕竟是两万多的MacBook Pro,要是丢了搁谁手上都心疼,况且还有个先例在面前。
可能是在看恐怖电影的时候与易泽华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姚建凯见易泽华脸色不对,建议道:“我觉得你还是去找物业问问能不能开门拿一下电脑,这要是等到第二天上课黄花菜都凉了;再说,电脑没事还好,要是在锁门前就丢了,早点发现早点调监控排查,找回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增高。”
姚建凯说的有板有眼,这也是近两周来我印象里姚建凯说的第一段像样的话,大家都表示赞同。不过让易泽华一个人去我们多少有点不放心,最后商量下来我和蒋筱白陪易泽华一起去找物业,姚建凯留在宿舍看门。
物业办公室在三区的一楼,值班的是位中年的大叔,得知我们的来意后,大叔显得很自信,告诉我们整个校区都有监控,让我们不必太过紧张,只要和明早开门的人说一声准保没事。
我心说还准保没事,上次丢电脑的那位也就是吃个饭的功夫东西就不见了,眼前这位大叔多半是嫌麻烦想糊弄我们。我灵机一动,既然不拿我们学生当回事,那我干脆就把事吹大一点。
于是我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不是,叔,我们丢在里面的电脑其实都还好,也就两万多块钱,丢了就是丢了。主要是里面有我们老师的项目资料,就那种一投投个上百万的项目,要是资料丢了,那怎么也要损失个几十万,这几十万可就不是小数目了,要是真怪下来,我们这学生哪有能力偿还啊,您就通融一下,帮我们开一下门呗。”
大叔之前估摸着以为我们丢的是个小物件,一听到电脑值几万块,两眼立马就直了,再被我拿几十万这么一唬就更紧张了,立马打起了电话联系人开门。
易泽华见我说起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收到了奇效,不禁小声夸赞道:“小峰你这可以啊,编得有模有样的,我差点都信了,这要是能给电脑拿出来,肯定要给你记头等功。”
我一开始也不确定能不能蒙过大叔,现在收到了效果心里自然美滋滋,我很配合地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回答道:“哎,此言差矣,我徐小峰一向淡泊名利,为兄弟两肋插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既然你要给我记头功,那我只好告诉你我要喝门口的星冰乐,超大杯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