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鬼摸眼(一)(2 / 2)上铺舍友是妖怪首页

“那边吗?”蒋筱白听后瞟了一眼路面,那路面的颜色确实不正常,不过蒋筱白看起来不是很惊讶,他没有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往前走。我跟着他走到岔路口,蒋筱白在一棵柏树前停了下来,开口道:“其实今晚我一直觉得很邪门,公交车是每七分钟一班,末班车九点半发车,按理说应该有好几辆车过来了,可我们硬是几十分钟都没有看到车,这还是在不算出租车的情况下,那个时候我就怀疑可能有东西盯上了我们。后来碰到这岔路口我就更确定了,我们是碰到鬼摸眼了。”

“鬼摸眼?”从蒋筱白的嘴里吐出些稀奇古怪的字眼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我还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这个听起来就很邪乎的词儿,“等等你先别说话,让我猜一猜,你下一句是不是又是你听你姥姥说过。”

蒋筱白听了我的吐槽哭笑不得,忍住笑回答道:“这次倒真不是我姥姥说的,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小时候我们家住的是大院子,一个院子里两排房,厨房居室对门开,因为院子的地产是政府的,所以里面住的大部分都是在任或退休的干部。我家隔门住的一家人丈夫是一名老干部,五十出头了,我平时喊他二伯,二伯在县里的林业局干了有几十年了。

夏天天气热,二伯一辈的人呆不惯空调房,正好住的又是大院,于是洗完澡后大伙就会在院子里纳凉。这纳凉也不会干坐着,一帮老头老太就会趁着晚风微凉说些以往的事,大多是感慨年轻时候生活的艰苦,偶尔也会说点奇闻异事,印象里二伯说了这样一件事。

那个时候二伯刚进林业局,主要负责给领导开车。那时候网络不发达,林业局的人想知道下面林场的情况,就要亲自开车到下面的乡镇去测数据,千亩的林场早上出发得测到晚上,半夜行车是常有的事,这夜路走得多了,奇怪的事自然见得也就多了。

那次二伯在一个乡镇忙到了晚上九点多,同行的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领导,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因为路来回走了很多次比较熟,所以二伯车开得很随意。在一个过弯的路面,二伯开着开着突然感觉车身狠狠地歪了一下,接着车在原地熄了火,以往林业局开的是那种破旧的皮卡车,熄火是常有的事。皮卡车的发动机功率小,二伯一开始以为是车轮陷进了土坑里带不出来了,于是开门下车查看,可停车的地方是一块平地,二伯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哪有土坑。

老领导看二伯找了半天也没结果,干脆也从车上下来一块帮忙,俩人一顿忙活后觉得是车出了问题,大晚上的车有了毛病一时半会不好处理,于是二伯和老领导准备把车推到路边好好检查,不妨碍其他人走道。可奇怪的事又来了,任凭二伯和老领导怎么推车,那车顶多就是晃一晃,轮都不带转的,二伯急了一头汗,这明明是平地怎么就推不动这车呢?

这个时候老领导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让二伯先别急着推车,拉着我二伯站到了迎风口。老领导掏出了根香烟递给了我二伯,让我二伯先抽会烟。俗话说皇上不急太监急,老领导都不急司机还有什么急的,于是二伯和老领导俩人抽起了烟,可这烟一抽就不带停的,老领导一个劲给二伯塞烟,俩人抽完一根接着抽另一根,硬是抽了半包烟。邪门的事来了,抽着抽着二伯就看见眼前的路变了样,他和老领导所在的迎风口实际上是路边的土堆,而方才的平地此时变成了田埂,开的车正卡在田埂动弹不得,这车陷在田里,怪不得怎么推也推不动。

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老领导见得世面多,他告诉二伯他们是碰到鬼摸眼了,人眼被鬼这么一摸,就是深沟都能看成平地。后来俩人去附近找了老乡给车抬了出来,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二伯这才算见识到了鬼摸眼的套路,每次谈起都唏嘘不已。所以甭说是咱们这几个对路不熟的,就是经常跑路的老手一个不留神都会着了这摸眼的道。所谓的鬼摸眼,意思是人一旦被摸了眼,就会凭空看到很多没有的东西,被迷住的人明明身出悬崖还以为自己脚下一片平坦,一不留神就会死于非命。我估计我们这就是碰到鬼摸眼了。‘’

蒋筱白指着路口接着问道:“咱们就说一个简单的问题,假如你是这段路的工程师,你会不会在岔路口的交界处栽这么多树?”

“不会。”我很果断地回答道,我们所处的岔路是双向来车,来往的车辆并道会车都有可能,可两条岔道间隔着的是两排高大的松柏,这样一来车辆会车时肯定会被这些树木影响到视线,绿化隔离带选用低矮的灌木也就是这个道理。

蒋筱白接着说道:“其次就是你见到的路面,在泛黄的灯光照射下路面怎么会显出白色,还是一条岔道白一条岔道正常。不过最明显的还是这两边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