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面古镜真的眨眼了吗?我倒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下午的那面镜子。
关于镜子的传说我之前早有耳闻,相传最早的镜子是由皇帝的妻室嫫母发现并制成的。嫫母虽是皇帝妻室,但其貌不扬。那个时候宫中的人都喜欢站在水边对着水里的倒影梳妆打扮,嫫母因为生来貌丑,所以每每碰到宫女梳妆打扮时她都会躲到一旁,就连节日里的庆典也不爱抛头露面。有一天,嫫母在山上和彤鱼氏一起挖石板,由于力气比其他的仆女要大许多,到正午时嫫母已经挖了二十多块石板。这个时候太阳直射大地,石缝中闪出了一道亮光,嫫母走近发现是一块表面平整的石头而且能够照出人的面庞,于是她回去细细打磨就变成了最初镜子的原型。后来,皇帝无意间发现了嫫母的这块石头,镜子也得以普及大众。
也正是因为镜子能镜像地显示出现实世界,很多人开始相信在镜子里面有另外一个世界,虽然听起来荒诞可笑,但被一些所谓的道士高僧利用后镜子作为鬼怪载体的套路流行了开来,于是在影视资料里我们经常能看到八卦镜等等将镜子和灵异结合在一起的道具。当然,在现实生活中这种联系有没有道理我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现象背后都有一定的科学道理。
反复思考后我觉得应该是我看错了,正如我说的这些现象里都有自己的道理,那个时候是黄昏,室内晦暗不明,镜身稍微反点光很容易晃到人眼,我所看到的眨眼很可能就是镜子的反光。而且那面古镜看样子就是劣质品,镜身凹凸不平给人的视觉感觉就会是忽明忽灭,可能那一刹那的明灭被我错当成了眨眼,所以我才会觉得是镜子眨眼了。
对,应该就是这样,把心头的疑惑解了,心头轻松许多。但可能是白天背着两床被子上五楼太累了,我连连打起了哈欠。
对面的姚建凯此时还在电脑前玩游戏,看我这次一反常态的早睡有点好奇:“哎,我说,怎么今晚你睡得这么早?”“这还早么?今天我最累好吧。”我心说像你这样活力四射的能有几个,被子不是你背的你说得轻巧。易泽华此时正在看书,听了我们的对话也跟着插了一句:“今天徐小峰扛了被子功勋卓越,给你一个么么哒好吧。”说着就给我来了个飞吻,听到这话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冲易泽华比了个中指:“别恶心我了,晚安各位。”
就在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特别的梦。
大体上记得梦里我是在一个土坑里,很深,大概有几人高,脚底的泥土有些湿润像是被什么浇洗过。我想想还有什么,对了,地上好像还有纸灰,微风一吹那些可怜的纸灰就消散在了空中。不知为什么梦里的我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抬头看着灰色的天空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我在哪?谁来帮帮我?我想呼救想摆脱这个束缚我的牢笼,可最糟糕的是我竟然喊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就像突然失语一样,我能做的只有瘫坐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大叫。突然,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她从坑道的一边跳了下来,那个女人的样子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她的表情很痛苦,她像疯了一样一把抱紧了我,眼泪落在了我的布衣上。看样子她很难过,她抚摸着我的脸对着我说了一大堆话,但可能是她的情绪太激动了,她的发音都变得颤抖起来以至于我一句都没有听懂,不过我还是能隐隐感觉到这个女人想救我出去,她平复了心情后抹了抹眼泪拉起我就要往外跑。就在这个时候打坑上又跳下来了几位男子,为首的上了年纪面上刻满皱纹,后面跟着的几个要年轻很多,其中一个壮丁冲出来一把要拽开了我面前的女人,女人看样子并不愿意,她和那个男子纠缠在了一起甚至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抓痕。可终归男子有着绝对的力量优势,女子硬是被架起抬回了坑上,尽管她一直对着我喊叫,可那喊叫只能让她更加绝望。我就不能自己跑吗,我拼命想挪动自己的腿,可在梦里那腿不听我的使唤死死地贴在地上没法动弹,不过经历了刚才的扭打后我内心恐惧竟一扫而光,看着那位长者走来我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长者摸了摸我的头,替我整好了衣衫,我抬头想看清他的脸,但在目光相遇的一瞬间我发现长者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爷爷,你为什么要哭?”
“喂,起床了。”突然我眼前的场景归于一片黑暗,早上七点四十我的梦被易泽华的声音击碎,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才意识到原来是一个梦,而易泽华正站在我的面前一脸无奈地看着我。“虽然我很不忍心打扰你的美梦,可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兄弟。”这时候姚建凯冲了进来,他放下了洗漱用具正准备收拾书包。“现在几点了?”我伸了个懒腰仍有一丝倦意。“北京时间七点四十一。”易泽华看了着手表答道。“看来还来得及。”我说着就要起身下床,可就在我用力的一瞬间钻心的疼痛从我腰间袭来,“哎呦。”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姚建凯听到我的声音放下了手里的鞋带。“腰有点痛。”我咬咬牙,刚才的痛感着实让我有点吃不消,我又试了几次,腰疼得根本使不上力气,看来是扭到了,不过奇了怪了,这一觉还能给腰睡扭了?听说过落枕也没听说过落腰啊!
“那你这严重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易泽华听到我的惨叫皱了皱眉关切地问道。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其他部位,发现并没有特别的影响,估计就是腰这边有点扭伤,于是摆摆手:“估计是昨天累着了,歇一歇就行,观察观察情况,不急着去医院。”
姚建凯背好了书包,看了看课表:“那你今天上午还去上课么?”“肯定去啊,不过我这洗漱估计还要不短时间,你们先去我稍后就到。”“可你这能行么?”“哎呀没事,有情况我再手机联系你们。”“那也行,有什么情况一定要联系我们。”易泽华看了看我的腰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嗯,好了,快去上课吧,还指望你们帮我答到呢。”我估摸这差不多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他们再不走就得迟到了,于是挥挥手让他们别再逗留,易泽华和姚建凯见我没什么大问题也不再多说,转过身小跑离开了宿舍。
见他们俩人离开了宿舍,我长舒一口气,我心里很清楚我这腰一扭下床肯定不利索,当着他们面一紧张搞不好还闹出笑话,他们这一走我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先看看到底能不能使上力气吧,“噢哟,我去,疼。”我刚想用手撑起身体就是一阵疼痛,手卡在半空中进退两难。要不试试侧着身起来?“噢,我的腰”,我想抬起腿结果又是一阵疼痛...于是在数次尝试后我最终采用了俯卧式才艰难地挪下了床。难道昨天的爬楼梯就这么伤腰?我尝试性地扭了扭腰想舒展舒展,只听“啊~”526宿舍里又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