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越来越盛,冻的我忍不住咳了出来。鼻涕淌个不停。
术法进行一半,此时再说放弃,着实不是我的风格。
没有悲痛,可以共情啊!
我把自己想象成那位神君,双眼一闭,便是熟悉的洞穴,月池里倒影出晏白,也就是许致远的身姿,我毫不意外,我认识的人之中就只有许致远和余子生最为气质清冽。
这二人,我又极偏爱许致远,自然会把那位神君想象成许致远的模样。
门口叫嚣的女子却不是我的样貌,是晏清。她美极,眼中恍若藏着万卷山河,明明是来挑衅的,却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
他耐心温柔,她懵懂无知。
情未言明,却处处有情。
若不是那日,天界绞杀晏清,逼的她走投无路,慌忙之中投进长白山,那温柔神君也不会逆转天意,被天界吊在长白山受尽天雷滚身之苦。
晏清是魔,也懂是非。
于是,天昏地暗,障气弥漫。她要闹的天地不休,才能救出恩人。
只可惜,她毕竟太年轻,最终还是由那神君骨肉分离,修为散尽,才终止了这场浩劫。
胸口微微有了痛意,一直以来刻意压制的猜想,不甘示弱,一场场,一件件串联在一起。终于还原了这场千年恩怨情仇。
一口黑血吐出,我蓦地睁眼,顾不上擦去嘴角的血迹,连忙接着吟唱,若是早知,明珠暗垂能解移魂术的记忆缺失。
我叹了口气,把最后一句唱的格外凄婉。
“轰隆--”
白骨山骤然坍塌,一副泛着金光的遗骸静静浮在水上,果真被我唤出来了!
我浑身颤抖,把遗骸仔细收在乾坤袋,为前世今生这场情意的缘起,深深哭了一场。
我与他,都入了对方骨血,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到底缘深还是缘浅,我都不在乎,今生,定要渡他重返天界。
这颗心,自始自终,都是他的。
我下意识松了口气,从乾坤袋摸出老君给的丹药,调息了片刻,纵身一跃,堪堪抓住井壁外缘,糟了,这井壁实在太光滑,我用尽全力,提气尝试着往外跳出。
手臂偏在这时被阴气缠绕,我咬牙,将乾坤袋一把扔出井外,身上缠绕的阴气越来越重,我勉强支撑了半日,仍是敌不过井内千年阴气,指节渐渐松软,我叹息,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