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时是靠大殿内黄玎大柱所出的玉梯上,踏出那法阵传送而至,离去时却更简便些。密室外便留着一处法阵,想来老祖亦知,能历重重险阻,又懂天机八卦奇术之人,算得上他门内俊才,已有资格入密室一观,离去自无需再作种种考验。
待入那门口法阵,果然回到大殿之中。
几人心焦乌圆安危,也不多说,自押着那人去往地宫。
那地宫之位却也隐秘,竟是设在左侧偏殿里某间房屋的床榻之下。四围尽是磨砖砌就,并无一点尘秽。众人跟随那人进到这间屋内,只见满眼那甲兽的尸体陈列,想来老赫等人必然经过一番厮杀,才得进入那地宫内。
也不及细思,见那人推开床板露出其下黑黢黢的四方口,互相望一眼,便前后夹着那人一一进入地宫。
地宫之内走过一段石阶便遇石门,那石门模样倒甚是平常,只石门前替代石狮子的却是两个老猴,一左一右,呈人立之姿,双手若揖首貌,说不出的怪异。
这门并不如何厚重,推开后却是狭窄甬道。两侧石壁之上,有半尺高的鎏金雁鱼灯各一对分嵌,那焰火无声跃动,并无一点烟尘,似真似幻,不知燃了多少时日。
甬道尽头又是一道石门。石门两侧立壮年石猴,双手做那‘请’的姿态,嘴角有古怪笑意流露。蒙夏诸人到此心中已是了然,看过前番大殿里那些绘画雕刻,如今也知那老祖当年心思。
这道石门后却是一个悚惕的去处。
只见前方那地上,镶嵌着一具具的骸骨,白莹莹,慌瘆瘆,四面围了石子作边,如同人之棺椁,布满各处,无有空隙。却奇怪那些骸骨比人体短些,从头至脚摆放整齐有序,只那头骨侧放,现出右脑处的一个圆洞。
又每具骨馆前,俱安置一巴掌大的三足鸟头铜盉,旁侧伸出一柄长鋬。那铜盉顶盖却是一张笑面,不知是人是兽,五官俱全,瞪眼嗤笑望天。
蒙夏倒也镇静,尚有暇默数那骨棺,共是八具。
未曾想赵秀却面色发白,不知是怕这些白骨,还是那铜盉之上的诡异笑面。
只听他颤声道,‘如今该作何计较?这样的地板怎生过去?”
楚樊逗他道,“师兄莫要做胆小之言,便是这骸骨人立而起,咱兄弟又怕他来?更不要说只是死物,便当是白玉石地板罢了。”
赵秀强挤出笑来,却不肯应和。
蒙夏也暗道平常这赵秀一幅强势做派,未见他怕过哪个,便是先前遇见那坑底幼兽亦不见恐慌,如何见到几具白骨便吓作这般?
她同袁剑道,‘先取飞剑来,许不必理会这古怪骨棺。”
赵秀闻言,这才恍然,好瞪了楚樊一眼,一般取剑出来,众人便御剑径直飞过那八具骨棺。
楚樊知他果真害怕,亦不再笑他,牢牢扯住赵秀,呼吸间便到了下一道石门处。
那石门却是纹丝不动。任众人打叠千钧之力,攒聚万道灵气亦撼不得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