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都当哥们处(1 / 2)今夏微寒首页

入学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军训,由于体育部人少,只有我们一个班这20几个人,所以只能跟着文法学院的新生一起参加军训,这也给青春懵懂的小子们创造了不少好机会,可以认识其他学院的小姑娘们。

我们被分到挨着九舍宿舍的五五体育场,那时候还是真草的草坪和土路的跑道。周围一圈铁丝网围成的围墙,有东西两个门可以走,整个东边西边和南边的围墙外都是很高的大树,只有南边临近西门通道的这边,没有树荫。

因为高考加试我在跑800米的时候被挤,导致右脚两次踩到跑道内圈的白色管子上,加试后右脚踝严重受伤,开学的时候还没有养好,所以无法参加军训那么大强度的运动。

我只能在他们军训的时候坐在五五体育场铁网边的树荫下,一会儿拿着干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一会儿抬起头,张望一下,看看他们又闹了什么笑话,刚开始只有我自己,后来徐老板和老白也加入了我的行列。

徐老板从军训的队伍里走出来,在我旁边坐下:“哎,你是怎么回事儿?”

“我加试的时候弄伤了脚,现在还没好,你呢,你怎么了?”

他靠在铁丝网上,支起两个膝盖,胳膊搭在膝盖上说到:“我也是‘厥(三声)’疼。”他那好笑的口音导致我第一次根本没有听懂他在讲什么,只好再问:“什么?哪里疼?”他略显着急,想解释清楚:“厥(三声)啊,厥(三声)。”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拿起自己的脚来,真是好笑当时就把我和老白笑得前仰后合,他更着急得解释,可是那口音只会更让我们发笑。

我赶紧说到;“啊,是脚啊。”我对他的口音实在好奇,就自言自语的学起来。

学了几句,我饶有兴趣的问:“你是哪里的啊?”

“丹东”口音仍然好笑。

“丹东,丹东”我学着他的口音说了两遍。

他略显着急和生气:“哎呀你们怎么这样审儿的,又口音怎么了。”

我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老白也解释到:“就是啊,都是同学谁嫩笑话你呀。”

我赶紧转移话题:“老白,你是哪里人呀?”

“我就是沈阳本地人。”老白长得又高又壮,四方得大脸,但是却不让人害怕,说话憨憨厚厚。

“你哪里受伤了?”

“我从小练铅球,是一级运动员,腰有伤。”

“奥—”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军训的这段日子里,除了我们三个,还有文法学院的两个体特生妹子在一起玩儿的很好,她们是借口运动员伤病,从而逃避军训,军训结束以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学院里去,也不再联系了。

作为运动员,那浑身的伤病既是痛苦的根源也是骄傲的勋章。军训后我们逐渐熟悉,只要和徐老板说话我都会故意学着他的口音,而他大概是被我打败了,不再理我也不再生气。后来我自己一人学来无趣,便不再学了。

军训的时候还有一个人,给我留下来印象,他就是迟莯寒。身高大概一米七六左右,******,五官端正,很壮。

军训刚开始几天,我坐在树荫下休息,南边栅栏便一个老师摸样的人走过来,隔着铁丝网叫了迟莯寒过去,后来才知道那是办公室的赵老师,从那之后迟莯寒不再参加军训,而且都不用到五五体育场去晒太阳,像我们一样呆在旁边,当时只觉得他很厉害,肯定是和老师认识,老师才帮了他。

我就这样瞎想着,半个月的军训生活转眼就要要结束了,一天晚上出操的时候,所有教官都带着自己的学生坐在五五体育场的操场上,教官正对着我们席地而坐,和我们聊起来家常。

说了几句以后,远处艺术学院学生的方队里传出了歌声,教官兴趣大增:“我们也唱歌吧。”几个学生站起来演唱了几首,大家哄闹着要体育部派一个代表,最后没有办法,我作为班里唯一的女生,站出来,唱了一首屠洪刚的《你》。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只有这首歌。

唱了几首过后,我们开始起哄:“教官给我们唱一首吧。”教官不好意思的笑笑,走向隔壁班的教官商量了几句,然后走向我们:“我们拉歌儿吧。”我们兴奋的大喊:“好。”

一时间,整个操场的方队都兴奋起来。那晚的五五体育场,昏黄的灯影下,一群身着绿色迷彩的孩子们,放飞自我,欢畅淋漓。

后来在一次聚会K歌的时候,古则阳还特意点了这首歌,他说他也喜欢这首歌,后来这首歌的合唱版成了每次聚会都会唱的保留曲目。

因为唱歌,我和当时已经要退伍的武教官还成为了朋友,军训结束后的一段时间我们还保持着联络。在军训的最后,学校安排了全体新生进行一个汇报表演,也是为军训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教官们也会为我们带来他们专业的训练演出,那几天我一直期待着,结果到了汇报当天,一场大雨将全部计划打乱,汇报表演因此取消,教官们也在雨中离开了学校。

一切都结束的那么突然,半个月的军训转眼就结束了,我就这样被一场大雨,淋入了大学生活。

在知道班里只有我一个女孩之后,各方势力开始对我进行各种思想建设,先是我妈妈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估计是担心我在一群狼中间,不知如何自处,临走前嘱咐了一堆话,最后站在学校门口,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姑娘,都当哥们处啊。”这句话让我印象深刻,铭记于心啊。

鲲哥也专门为了此事找我谈话。

军训开始的第一天,我在五五体育场边坐着,鲲哥穿着一身运动服走进体育场,站在远处朝我摆手叫我过去,我站起身,掸了掸裤子上的土向鲲哥跑去,跑到跟前我叫了声:“高导。”当时的我还不敢称呼他为鲲哥。

我们向体育场门口走,鲲哥试探的问我:“咱们班都是男生,你是怎么想的?”我立马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于是机智的借用了我妈的话:“都当哥们处啊。”

鲲哥听了大笑:“哈哈,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又嘱咐了我几句,他就走向了体育馆的方向,那时已近中午,我趁机溜到食堂去吃午饭。现在想一想真的是机智如我啊,这句话也成为了我大学生涯的前两年的真是写照。

军训结束后,竞选班委成为第一件大事儿,同学们纷纷准备。我仗着高中生时候得过全市朗诵比赛的第三名,自认为胸有成竹,但是没想到竞争很激烈,我也着实紧张了一下。不过最紧张的是涛哥,整个人像水洗了一样,整个背后的衣服全部被汗浸湿,头上汗珠如黄豆粒大,上讲台的几步也是哆哆嗦嗦,整个人被紧张和害怕包围。

涛哥原籍山东,但是一直住在长春的姑姑家里,也算是我的老乡。身高一米八二,瘦瘦高高的,但是有点儿鸡胸,带着黑框眼镜。

他好不容易站上讲台,可紧张到连话都说不清楚。好不容易读完了申请书,如释重负的走下台来。另外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人就是阿斌。他身穿白色衬衫,一身正气,表述诚恳,最后竞选成为班长。

他是河北沧州人,长相平平,因脸上的痦子小而多,经常成为同学间的玩笑谈资。而我对他印象最为深刻的是——经常忽略我!

好不容易,竞选结束,阿斌是正班长,三哥是副班长,志勇是团支书,而我是学习委员。一切尘埃落定,大学的学习生涯正式开始,除了本专业的理论课与实践课,我们还要和其他文法学院的学生一起上英语、高等数学、和思想政治类的课程。

第一学期的术科课有田径、乒乓球和滑冰滑雪。因九月天气尚热,滑冰滑雪要等到十二月份天气寒冷的时候才可以上。

作为班里唯一的女生,我和艺术学院的大一新生住在一起,也是因为这样,经常被班长遗忘,大学教师,尤其是我们专业的教师经常因为各种赛事而调整已经排好的课表时间。

九月二十日,星期一。

打了下课铃声,逸夫楼大阶梯教室的讲台上,高数课的老师放下手中的鼠标,说了声下课,教室里哗啦哗啦,好几十人都起身背着书包往外走,我也打开书包把书本装进去,等着人不多了,才起身走出教室。

吃过午饭回到宿舍,看了看表,十二点半多,看了看贴在侧柜门上的课表,用手指划着周一下午,空白的课表代表着没有课,想了想下午和轻松,我爬上床躺着准备午睡,一时无法入睡,就打开手机,翻着空间的照片,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正睡得香甜,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将我惊醒。我迷迷糊糊摸起电话:“喂——”

“你快来体育馆上课。”是阿斌的声音。

“什么?今天下午不是没有课吗?”

“是临时调的课,你快来吧!”

“啊,好”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坐起来。

呆坐了半分钟,我终于清醒,赶紧爬下床去,穿好衣服,背着书包,向乒羽跑去。血学生第九宿舍,也叫学生城,是学生集中居住的场所,临近西门。而乒羽馆在学校得东门,两个地方距离很远,走路都要二十分钟,后来走熟了也要十多分钟。

我一只手扶着书包,一边快跑,好不容易跑到乒羽馆门口。累的我大喘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半弯着腰在馆门口喘了几口粗气才把心跳平缓下来,直起腰往馆内走。

进入乒羽馆左手边是乒乓球场地,右手边是羽毛球场地。我快步走进乒乓球馆,只见22个男生前后两排列队,刘老师站在前面讲话,我赶紧走过去向老师示意,站在了前排的最后一个。

“好,下课。”

“老师再见。”大家齐声回应。

老师走后,众人散开,我气鼓鼓的朝阿斌走去:“喂,班长,你就是叫我来下课的吗?”

“呵呵,我忘了。”他尴尬的笑了笑。

“哼,全班就我一个女生,你都能忘。都下课了,你才叫我来,你知不知道我从九舍跑过来的,累的我要死。结果就来说了句老师再见。”我竹筒倒豆子般的一股脑儿冲他发泄出来。

“我忘了,我真忘了。”

一边抱怨着,我们一大群人一边往外走,我委屈的嘟着嘴,二哥从后面摸了摸我的头表示安慰。